Sexy Lexy

#池子孝×王国

#OOC，OOC，OOC 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，写得乱七八糟，纯属个人脑补，以及写了孝v分手请斟酌(

“……我喜欢你。”

 

王国猛然抬起头。

 

池子孝坐在他对面，略小的圆桌根本无法撑起两人之间的多少距离，他离得很近，近得一倾身就能够触碰得到，用嘴唇。似有似无的古龙水味道停留在鼻尖，他悄悄地伸手，指尖碰到对方的袖口一角捻了捻。柔软而廉价的布料，有些粗糙，像是路边一百元两件的地摊货。

 

就算现在不用上班，池子孝也真该认真打理打理自己，他那还有一橱柜的衣服呢，可惜他们身高不合，穿不上。我是男人嘛，无所谓的，他几乎能听见他这么说。

 

“佐治？”池子孝担心地在他眼前挥挥手。池子孝的手没有多么好看，但也勉强算得上纤细修长。不比王国常年娇生惯养的柔嫩皮肤，那手充斥了力量，王国仍旧记得手心贴在自己后背擦拭时的温度，本该平滑的指腹磨出一层薄薄的茧，是做惯了重活的人留下的痕迹。

 

用发胶精心打理的头发掉了一撮下来，落在他的额头前面，他注意到了吗——有，或许也没有。发梢轻轻扫过皮肤，他微微皱起眉，眉心形成一个细小不明显的川字。这个男人并不完美——没有胸，没有腿，没有帅气的外貌，更加没有完美的一百分。可王国就是奇异般地没有办法移开视线。

 

“咳，哦。没什么。”王国清了清嗓子，假装回过神来，“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
 

“我喜欢你，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……”

 

王国咽下一口口水，以及口中那个几乎脱口而出的音节。

 

“……Venus？”

 

他顿了顿，克制自己，以免发出什么不适当的言论。王国的自控能力一向十分优秀，就像他任何有关于学业的能力一样。他就像一座大厦，正处于巅峰，多少人拍马不及，想要什么都绰绰有余，只要试图伸出手——

 

“写得不错啊，她会很高兴的。”

 

看吧，他果然优秀。

 

 

似爱而非

 

 

“怎么感觉这几天除了补习社上班以外都没见过佐治？”

 

午饭时间金城安问他，池子孝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饭，心绪不宁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。“有吗？我没觉得啊。”他随口回答道，敷衍到让人怀疑他有没有听见对方的问题。Venus的Whatsapp很快发送过来，我正下来呢，短信内容这么说，声音很甜美，让他的心别无旁骛。他抬起眼，果然看见身材娇小的岛大校花从入口处走进来。

 

“Venus来了，不跟你说了。”池子孝端着餐盘朝着Venus走过去，金城安在他身后嘟囔着重色轻友的家伙，那声音并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。他在Venus的身旁坐下，立刻收获一众艳羡的目光。

 

年轻漂亮的女孩总是这样，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的焦点。嗨，他有些拘谨地打了招呼，虽说关系已经堪堪步入情侣的阶段，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熟络。满打满算他和Venus只认识不过一两个月，度过如梦似幻的几天，在冷静完发热的头脑之后，他依然对于Venus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好感而感到不解。

 

这是他和Venus正式在一起的第十天。

 

他捏紧餐具的手柄，拇指和食指之间传来金属冰冷的压迫感。池子孝并不了解Venus，只能略带讨好地笑着，生怕说错哪句话让他从男朋友变回一个无聊的超龄大学生——就像、就像在熊心如身上曾经发生过的那样。该说点什么好？他在脑中搜刮着话题，紧张得胃里似乎有些绞痛。

 

这绞痛缠着他已经有些日子了，沉甸甸的，不是生理问题，他因此无计可施。

“阿孝？”Venus侧过头看他，她漂亮、甜美、聪明而优雅，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理想的女神，她笑着，对着他，池子孝，且毫无其他理由，只出于原始的名为快乐的本能。“怎么不说话？”她轻声开口，池子孝将这问句解读为她对自己沉默的不满，于是磕磕巴巴地抛出几个毫无相关的话头。真是天才，他在心里嘲笑自己，你总能让人无话可说。但Venus仍然在微笑，仿佛这逗乐了她，又仿佛她毫不在意池子孝的愚蠢。

 

这样的女孩为何会回应他，对他青睐有加？池子孝找不到答案，但也足以令他喜悦，令他感激，令他惶恐。

 

“不好意思Venus，我突然想起来我宿舍那还有点事，我得先走了。”他站起身，抓住餐盘，那股压迫的胃痛愈发纠结，他忍住不去看Venus略显诧异的脸。

 

他落荒而逃。

 

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，大多数人都在吃饭，很少有人在这个时间点回来。他瘫坐在自己的床头，掏出手机，Venus发了短信过来。他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开始傻笑，在彼此的差距并没有如此直观的情况下，那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在顷刻间消失干净，他又变回沉浸在热恋中的男孩。

 

池子孝习惯性一脚把枕头踢到对面，他在高兴的时候总是这么做，蓬松的长方体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，落在凌乱摆放的薄被上，扬起一阵灰尘。理所当然的，王国不在那里，接住然后假装抱怨说你这家伙别再这么搞乱我的床单。

 

他恍然想起金城安说过的“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佐治”，方才发现他也有好几天没回宿舍了。他重新打开手机的信息列表，往下翻了好几页才找到标注王国的消息，他们上一次互发Whatsapp已经是五天前，内容是“一起吃饭吗？”“今晚我得陪Venus，明天陪你。”。

 

好吧——或许是他太过忽略了，他给王国发了条“在哪呢”的消息，许久没有回复，他又打了个电话，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忙音。他叹了口气，把手机丢到一边。

 

一直到傍晚，池子孝的电话才再度响起来，来电显示王国，他赶紧接起来。

 

“阿孝。”

 

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，池子孝发觉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声音，一瞬间诺大的、浪潮般的情绪翻涌而来吞没了他，他欲言又止，入秋的晚风吹过他赤裸的手臂，有点冷，他打了个寒颤。他意识过来那是寂寞，和想念，因为他最好的朋友不在身边。

 

他本有很多很多话想说，但他停顿了片刻，最终只是说：“回来吧，佐治。”

 

 

王国在第三天傍晚回到了宿舍，他自称出差归来，池子孝相信了，陪着他把他那块区域清理干净。他们一起吃掉即将过期的罐头，生活回归往常，池子孝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了，但确实有些东西凭空出现，在他们彼此之间蔓延。

 

他说不出那是什么。

 

池子孝带着王国去吃他们那顿欠了很久的晚饭，还没坐热屁股就看见了不远处的Venus，他没由来地升起一点无法呼吸的压抑感。算算时间，他至少已经有64个小时没有和她好好见面，自从那次午饭以后。

 

他喜欢Venus，这点毫无疑问，然而那股缠人的胃痛又恼人地纠缠上来，令人愤怒又羞愧。他低下头，用叉子折磨盘子里可怜的牛排，试图尽量缩小自己。旁边的王国莫名其妙，拍拍他肩膀说，你女朋友过来了哎。

 

在Venus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之前，池子孝都忍耐着没有抬头。

 

“池子孝。”她叫道，用的是他的全名，“你跟我过来。”

 

他踟躇着跟她走到没人的角落，Venus转过身来，望着他的视线有伤心、难过、和控诉。他让她失望了——他清楚地了解到这一点，他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所有蹩脚的理由和借口去解释他的避而不见，Venus看着他急切的样子，终归抿着嘴唇，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。

 

“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，阿孝。”她望着池子孝的眼睛，樱唇一张一合，吐露出震耳欲聋，又无声无息的四个字。

 

“你爱我吗？”

 

我爱你。我当然爱你。

 

他想这么说，张开嘴巴的时候却哑口无言。他从不是害羞的人，这么简单的三个字，早已说过几千遍、几万遍，此刻却如鲠在喉，仿若失语。Venus凝视着他，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、消失，变得冷漠、变得疏远。

 

“好吧，我想我知道答案了。”

 

Venus她低下头，从池子孝身边走过。他想伸手去抓，血液却似乎冻结住了，他的身体一块块逐渐冰冷。Venus的脸和说着“我不爱你”的熊心如重叠在一起，他宛若又重新回到那个晚上，只能惊骇地站在原地，理解自己交往了两年的女友从未爱过自己的事实，并且悲伤、无助地倾吐自己热烈却无法得到回报的爱意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王国关心地凑上来，池子孝双眼无神地望着他，疼痛消失了，后者翘起的头发和黑框眼镜进入视野里。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回到宿舍，然后才说：“我们分手了。”

 

分手了？他看见王国扬起的眉毛和瞪大的眼睛。是的。他重复道。

 

“为什么？”

 

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，心里却十分清楚答案。

 

池子孝失去了爱人的能力。早已在许久之前就被偷走了、夺走了、赢走了。他至此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一点。 

 

“我喜欢她，George。”池子孝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他把头埋进王国的肩膀，接受了一个拥抱，“我真的喜欢她。”

 

“没事的。”王国说，他很少这样认真的安慰别人，压低了声音，紧紧地抱住对方。他的手悬停在池子孝的背后犹豫了一会，搭了上去，微微颤抖，却拥有可以依靠的力量。

 

爱是什么？他曾经从不明白。如今竟无师自通。爱是盔甲，爱是软肋，爱是守护和奉献。爱是等待。有些话语冲到嘴边，绕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，这不是个好时机，他闭上眼，想。

 

这不是个好时机。

 

“你会找到更好的，阿孝。”于是他微微侧头，在池子孝的耳边小声说道。

 

  

——池子孝失去了爱人的能力。而王国得到了。

End.